秦岁晏眸色瞬时转深,视线牢牢锁住睡梦中的少女,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又倏地站起身,朝外退去。
然而走了几步,秦岁晏又折返回来,不再看床上的少女,只是将最外层的厚实绸帐也放了下来,像是彻底将人藏起来。
经过外间时,小燕儿已经被葛罗叫醒了,正打着呵欠垂头听恭总管训话。
“陆小姐不肯背也就算了,你作为贴身丫鬟,居然不知道规劝主子反而跟着胡闹?”恭四善气得不行,瞧着小燕儿觉得这丫鬟就是不服管教。
秦岁晏没有理会他们,又径自走了出去,这回他的步伐坚稳扎实,恭四善很容易就跟上了。
“还有何事?”秦岁晏问。
恭四善虽然跟秦岁晏不久,但是这会儿倒不难揣测主子心情不错。
他仍有些战战兢兢,磕巴地把教习规矩礼仪的嬷嬷所报告的事,又说了一遍。
末了道:“喜嬷嬷们都怕娘娘今日贪睡,明天会耽搁——”
“无妨。”秦岁晏淡淡道。“朕会引着她完礼。”
“陛下——不、不怪娘娘?”恭四善诧异的不得了,悄悄问葛罗。
他毕竟是自小长在皇宫里的,那些皇帝对女人的态度,什么没见过。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内侍,说的就是这个理。
从□□太宗到先皇肃宗,就算对后妃再宠再爱,也断不会为了她们违拗一丝祖制仪典,否则不是容易被人传成昏君?
如今新皇断不会是昏君,可这样纵着皇后的行为,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