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阆不得已娶了苗绣,但往后十多年,却再也没有去过她房里。
只有一次,刚嫁入陆府时,苗绣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给他和柳飘飘的饮食里都下了药,硬是将他搬去房中过了一夜。
从那以后,陆升阆便不许苗绣与自己和柳飘飘同桌,更是严令府中人,不许苗绣和她院中的人去后厨。
若是发现有私犯的,不是发卖便是打死。
如此严苛,才彻底断了苗绣想在府中作妖的劲头。
思及前因后果,柳飘飘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是忽然觉得心头一块巨石霍然被搬开了。
“你说什么?!”本想站起身的苗绣,却在听到那一夜缘由时重又瘫软下去,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一般。
“您一早就知道,却在这里同我演了这么多年戏?”苗绣胸口起伏,看陆升阆的目光又气又恨,但脸上却一直笑着,到后来更是笑的停不了,“也是,这么多年你何曾与我演过戏,只是一直没揭穿罢了,这么大一顶绿帽,你陆升阆和没事人一样一戴十几年······”
“禀老爷夫人,蔓小姐来了!”外间李妈妈突然敲了敲房门。
苗绣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转身爬起来扑向门口,三两下将门拽开,看到站在院中的陆蔓,笑道:“来的正好,姨娘有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
陆蔓经过罗裳馆的事情之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脸色青灰,形容枯槁,眼珠子好半天才艰难地转了转,看了苗绣一眼,嘴唇翕动,最终什么也没说,绕过她,直直地往前走。
陆司霆和琼瑰见到她这副样子,都十分不忍,柳飘飘同样蹙着眉,轻声叫碧月差人多取点衣服来给她披上。
陆升阆似乎想开口,但最终只是一声长叹。“你不在房中休息,来这里干什么?”
陆蔓不言不语,扑通跪倒在地。
苗绣赶上来,正听到她一字一顿道:“求父亲不要赶我出去。”
刹那间,苗绣不知被触动了哪根神经,拽着陆蔓的肩膀将人转过来,扬起手照着脸上就是一耳光。
“你还叫他父亲,还想赖在这里不走?野种,你知不知道他根本不是你爹,也从来没把你当女儿看!”苗绣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