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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否也怀疑,”陆司霆补充道,“那位救了琼琼的人,更是在背后将咱们家推到深渊的人?”

这几句话仿佛重逾千斤,耳膜一下下被敲打着,琼瑰只感觉一阵凉意涌入了心脏,渐渐弥漫到四肢百骸。

虽然猜出了秦岁晏是端王的私生子······但当时,她的确没有再往深处去想,她只是急着想办法救陆家人脱险。

现在清醒过来再看,陆司霆和陆升阆的逻辑,从各方面都说的过去。

“救我的人······是秦公子。”琼瑰最后低声道。

罗裳馆最高的圆顶小阁楼中。

一个女子正静坐在延伸到室内的三角形木窗前,手中拿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发,眼神悠远空茫,似乎在思虑事情。

她身后的木楼梯突然传来一阵嘎吱响声,来人脚步已经放得极轻,奈何木楼板已有了年头,这番潜入不算成功。

女子未回头便道:“束禾,我说过了,不要进来打扰我,除非秦公子有事要见我。”

然而脚步声并没有停。

女子不耐地转过身去,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了愣,又惊又喜道:“贤音,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来看你过得好不好,好多年不见,若嫱姐姐想我了吗?我可是每天都很盼着能来雍京见姐姐呢!”一袭水红长袍的少女撒着娇扑到沈若嫱肩头,像小孩子一样趴在她耳边咯咯笑。

“你这次不是一个人偷偷来雍京的吧?扶启王倘若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沈若嫱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任性。”

“姐姐还说我,姐姐身为一个名满天下的大花魁,还不是谁都不见,只见秦岁晏那小子呀。”贤音清脆的嗓音如黄鹂一般,打趣着沈若嫱。

说是打趣,其实也有几分试探在其中。

“小丫头,还对阿晏直呼其名,小心被他知道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若嫱笑着点了点贤音的鼻尖,倒没怎么想她话中的其中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