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了,不想做。”何炀拆开一包薯片,压在卷子上:“这个好吃,你尝尝。”
时间一晃来到晚上,傅屿丞得在封寝之前离开,何炀穿着拖鞋送他到楼下,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直到夜色吞没了他的身影,何炀才缓缓放下手,垂着眼睛回到宿舍。
关门,开灯,打开衣柜,里面堆着没来得及叠好的外衣和裤子。
今天早上下了小雨,鞋柜里的运动鞋沾了泥,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傅屿丞走出校门时,天已经擦黑,周末校门口几乎没有学生和家长,所以站在路灯下那个人就显得格外扎眼,他刚一出校门就被盯上了,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期间遇到过几拨路人,还有出租车,他完全可以找机会求救,或者打车离开,可傅屿丞没有这么做,他淡定地拐进一个小巷子里,那是街头监控盲区。
“你胆子不小啊。”男人微微掀开帽檐,露出眉下那颗带着凶煞气息的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傅屿丞转过身靠在墙上,面色波澜不惊:“我已经拜托了律师朋友,重新介入这个案子,一周时间太短,可不可以宽限几天?”
“你在跟我讲条件?”男人上前扯住他的衣领,浑身肌肉都因为怒火而细微颤抖:“说好的一周,我来就是提醒你,还剩下三天。”
傅屿丞仰起头,呼吸有些困难,他把手伸进兜里,一张卡片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
这个男人根本不相信他能对付得了何戎,即使到了那一天他拿出证据,也很有可能被认为是伪造的,所以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
在他离开小巷子后,男人重新压低了帽檐,刚走了没几步他突然折返,蹲在地上捡起了那张傅屿丞故意留下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