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栾木抬起头,面色挣扎,那个水壶里装的是最后的生存希望,比起一个遥不可及的偶像,他和至亲之人的性命才最重要。

何炀全部注意力都在余洛身上,这样近距离挨在一起,余洛像是冬夜里的一架火炉,浑身滚烫,随着时间的推移,生命力一点一点燃烧殆尽。

他环抱住余洛的肩膀,想尽办法哄道:“明天自然有明天的办法,说不定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就找到水源了。”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迅速窜了过来,何炀下意识侧身一躲,栾木扑了个空。

平日里畏畏缩缩、话都说不利索的人此刻双目放光,像一头贪婪的狼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何炀手里的水壶。

余洛听见动静睁开眼,皱起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何炀语气浅淡,眼神饶有兴致地盯着不远处的栾木,勾唇笑道:“我就说这种时候人不能太善良,否则他会以为你好欺负。”

何炀语速极慢,每说出一个字眼神便愈发沉重一分,栾木感受到压力,咬着牙别开视线,嗓音粗哑地吼道:“把水壶给我——”

“你想要,那就过来拿呀。”何炀放开余洛,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修长的身材比栾木高出一截,视线自然垂下,带着几分轻蔑。

栾木瞬间被激怒,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何炀血液里的好战因子被唤醒,轻轻活动了下手指,按着栾木的肩膀一个巧劲把人压在地上。

他曾经很会打架。

虽然记不清具体是因为什么,但巷子里七歪八扭的身体足以证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