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不叨扰郡主了”
话说到了这步,顾淮山心知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他找了个托词,想带着二人告退。
但季霆站在那纹丝不动,俨然一副不问出什么誓不罢休的姿态。僵持半晌,他回头瞥了一眼顾淮山,沉声道:“两位大人先回去吧,我还有几件事想要单独向郡主讨教。”
“你,你别胡来。”顾淮山不敢出声,用嘴型警告季霆:“她年幼失怙,身世已经够凄惨了,你别再逼问人家。”
季霆勾起唇角,露出招牌一笑,真诚道:“放心。”
房门轻轻关上,季霆自顾自在房中巡视一圈,最后在一把掉了漆的旧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帷幕后的视线正凝视着他,因此越发不疾不徐地开口:
“郡主这些年过的实在清苦,梳妆台上竟然连支发钗都没有,难不成皇上发的俸禄都让下人克扣了?”
屋内静默了一瞬,数息之后帷幕间传来一声模糊的笑。
“大人误会了,永昌侯府感念皇家恩德,今年已将积蓄尽数送往江南救济灾民。”
“哦……”季霆故意拉长语调,轻笑道:“郡主还真是菩萨心肠。”
“大人过誉了,侯府就剩下我一个,本就用不了多大开销。”
“虽说郡主崇尚节俭,但也不能过于克己。”季霆曲起食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状似不经意间提起:“郡主这是生的什么病,可有找大夫瞧过,城中几位名医我都熟悉,不如请来诊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