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炀轻轻转动酒杯,表情像是在思考,然而下一秒,他沉声道:“刘大人。”

“下官在。”刘韫后背一凉,立马警惕起来。

“难怪你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想必朝廷里大大小小官员的喜好,你都摸的一清二楚吧。”

何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刘韫立刻拿起酒壶,刚要动作,却被他按住手臂:“酒不急着喝,刘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猜到我此行的目的不是饮酒作乐。”

“……下官愚钝,不敢妄自揣测将军的心思。”刘韫眼睛不断往两边瞟,语气诚惶诚恐。

“你二十五岁入朝为官,靠着左右逢源爬到今天的位置,足足花了十五年。”何炀轻笑,平静地陈述着客观事实:“但没有显赫的背景和家世,再熬十五年你也只能止步于此,”

“季将军……”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但你能给我什么呢?”何炀眼底笑意流转,往椅背上轻轻一靠,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风范。

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是刘韫这辈子也效仿不来的,他年轻时的才气与傲气都在一次次的卑躬屈膝中磨灭,只剩下圆滑世故的壳子。

“我愿唯将军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刘韫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叩首礼。

何炀不为所动,嗤笑道:“场面话在我这儿不管用,关外那么多将士等着穿衣吃饭,刘大人还是回去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来表衷心。”

“臣明白,隔日便派人送至将军府。”

“还有,这些人以后就不必叫出来碍眼了。”何炀将空杯往桌上一掷,起身时拂了拂衣袖。

刘韫脸色一白,连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