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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个刹那,她的心怦然一动,吐息不由得轻了几分。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安清欢的眼里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怨恨,玩味地道:“原来你知道啊。”

“我自然知道我母亲不过是个花魁,也知道她是如何死乞白赖地乞求掌门夫人之位的。这些事济苍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我照样坐上了玄冥殿首徒之位,将你踩在了脚底。”柏舟的面色再淡然不过了,对着困兽般的安清欢,吐字清晰。

张了张口,安清欢有心想说些什么。

眸里终于有了厉色,柏舟浅笑道:“除了出身,你可还有什么能激到我的?”

面对着锋利的冰凌一般的目光,安清欢哆嗦一下,不禁往后退了半步。立刻就有诫惩司的弟子一左一右扣住她的手臂,低声呵斥。

随意地抛着玉珏,柏舟看着安清欢,满脸冷漠,道:“门规第三千零四条,残害同门者,废修为,贬为杂役弟子,有再犯者,当众斩首,以示惩戒。”

黄琮色意流犹如一座高山,压在安清欢头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她挣扎几下,体内的意流始终无法驱使,只能呵呵冷笑,咬着牙,道:“青楼女人生的,天生的卑贱……”

雪青灰色的意流凭空出现,抽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梦鹿便稳稳地立在她身旁,万年不变的淡漠神色裂开,下颌微微昂着,眼眸里罕见地有了怒意:“你只说他的生母是花魁,怎么不敢提他父亲的名姓?”

双腿一软,安清欢膝盖着地,垂下头,周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众人回过神来,忙各自行礼。其断让出首位。梦鹿却不坐下,而是朝着长歌,收敛了怒气,道:“辱及掌门颜面,如何惩戒?”

长歌拱手道:“回禀掌门,辱及掌门颜面,依门规当杖八十,有极为严重者,可杖一百六十。”

转身坐下,梦鹿淡然道:“明日辰时,当众杖一百。”

领了命,长歌率着诫惩司的弟子,押着一脸不甘的安清欢退出去了。其余弟子自知无趣,也都散了。柏舟也一并退了出来。

议事堂里,梦鹿饮了一口茶,眉宇间覆满阴云,道:“师弟所料不错,那些魔物就是在寻找前任魔君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