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挑衅柏舟的。当日,她可以将此事告诉几个杂役弟子,又唆使他们捅到了柏舟面前。可柏舟没有反应,她就下意识地觉得,柏舟对自己无可奈何。这才放下心来,让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即便柏舟拿走了一块点心又如何?三九落和乱心蛊极其稀有,当初父亲给他们姐弟的时候就说过,只有安家嫡脉知晓这个秘密。
仿佛是知道她的心思,柏舟淡淡地道:“当晚掌门也问过我此事,我就托他仔细查了,不知可有结果。”
掌门!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安清欢的玉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她知道柏舟是梦鹿的骨肉,但她从未想过,柏舟敢靠近敢麻烦梦鹿。
那些腌臜事,柏舟查不出来,可,若是梦鹿下了心思去查呢?济苍掌门的手,难保伸不到安家。
要稳住。她深深呼出口气,告诫自己。也许,柏舟只是扯虎皮做大旗,甚至,依着梦鹿的性子,还可能训斥了柏舟一顿。毕竟,掌门素来不喜这个私生子的不是?所以,在证据摆在眼前之前,她都不能乱,必须要稳住,不可露出一点马脚来。
和弟子们的一脸不屑相反,其断很是相信柏舟所说,随意地道:“我命人去问问掌门师兄就是了。”
此言一出,安清欢的指甲就狠狠嵌进了肉里。可恶,怎么长老这么护着他!柏舟不能留了。
见事情发展出乎自己的预料,那领头的弟子心道不好,也不敢去瞪柏舟了,只讪笑道:“长老,若为此等小事惊扰掌门,是否有些不值当?”
“对啊长老,”旁边有弟子反应过来,立时帮腔,道,“掌门日理万机,我们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的好。”
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其断脸色有些阴沉,说道:“你们来告状的时候,怎么不怕麻烦本座?”
犹豫着站出,安清欢揪着衣襟,怯怯地抬眼,飞速看了柏舟一眼,旋即低下头去,道:“师叔,我只是想做点心哄师姐开心而已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默默地落着泪水,就像一株在萧瑟的秋风中颤抖的花朵。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身旁的弟子怜惜不已,连忙轻声细语地哄着安清欢,还抽空瞪了柏舟许多眼。
静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其断微微皱眉。他倒是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内门弟子,愚蠢到了这个程度。若是对战貌美柔弱的魔物,这些人恐怕活不过半日。
这边的人正僵持着,又有一个杂役弟子急匆匆地跑来,粗气尚未喘匀,也忘记了行礼,便开口道:“长老,妙春长老和诫惩司的人来了,说是,说是玄冥殿内门弟子安清欢意图对同门下蛊,触犯门规。”
“这不可能!”当即有弟子大声喊道,“小师妹素来良善,定是有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