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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抄手走廊上,柏舟悠闲地行着,时不时停下,观赏皎洁的月色洒在花瓣上的景象。

冬夜的风有些凉,柏舟身上只有一层单薄的寝衣,布料在风中鼓起,更显得他身形纤细,腰身盈盈在握。

踏在走廊的另一端,其断往这边望一眼,入目的就是这样的情形。柔弱的少年立在风中,素白衣衫裹着皎洁的肌肤,如水的月华落在他的身上,描摹出年轻的轮廓。

几步闪至柏舟身前,其断的脸色有些沉:“柏舟,夜里风大,怎么不穿外袍?”

面上绽放出一个明丽鲜亮的笑容,柏舟微仰起脸,看着其断,眼里是不自知的依赖,叫道:“师尊。”

心软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其断道:“夜晚寒凉,你快回去歇着。”

乖巧地应了一声,柏舟乌黑的眼睫垂下,问:“师尊怎么在这里啊?”

“来看看你,你都睡了三日了,妙春长老说你大概这时候醒来。”提起这个,其断嘱咐了一句,“日后你若是哪里不适,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柏舟又应下了。

和他道过别,柏舟抱着狐狸,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后走。

翌日,柏舟踏出房间,率先迎接他的是裹着碎雪的寒风。

第一声春雷尚未响起,院子里的草木都恹恹的,了无生机。天是浅灰色的,阴沉沉的云压着苍穹,遮住了太阳的光辉。

风呼啸而过,带着凛冽的寒意,吹落草木的茎叶。洁白的雪铺天盖地,如鹅毛如柳絮如梨花,在风中飘着,有些肆意欢脱的意味。地上已有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宛如地衣。

从他的卧房到其断的卧房有一段不短的路。他要穿过一条抄手走廊,踩在木桩上越过一个湖,爬到半山腰。如此,才能站在其断的卧房前。

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对每一个地方都熟悉无比。如今故地重游,视线扫过熟悉的景物,他不禁有些唏嘘。

行至湖面前,柏舟立于水畔,垂首看着水面。他记得湖水应该是澄澈通透的,水里有绿油油的水草招摇,小小的鱼儿在石头缝间游过。但眼下是冬季,入目的只有一大块冰,几根木桩立着,木桩截面上有些零碎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