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相蒙低道。
“混帐!”连起忧急相交一直怒不可遏的隔着栅栏伸手想要揍他,却任凭伸长了手臂也没能抓住对方的衣服,只有不停的伸摆着手臂以示愤怒。
“连大哥。”姜嫱见状拉了他一把,“你冷静下来。”
“我如何冷静下来!若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我姐啊!”连起低吼道。
姜嫱听着一愣。
连起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地牢的栅栏,神色又急又怒,“那个畜生到底把我姐带到哪里去了!他到底在背后谋划着什么?什么起死回生?我姐是我亲手扶棺盖椁埋入地下的,她早就已经死了!死了!是他悦心霁下的毒手!是他亲手杀了我姐!现在又在这里惺惺作态想要起死回生?简直荒诞!简直可笑!”
“……”
连起的话番话让在场的气氛一时间全数沉默了下去。
“杀了我吧。”不等谷中兰再开口,相蒙说道,“如若能死在你手上,我也是无憾了。”
谷中兰抬眸望着他没有说话。
相蒙道,“我已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了,只是不想死前还能与你一见……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
一别半甲子年,从年少时的青涩懵懂惶然无措,到年暮垂老时再见,眼前的人似乎与记忆中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的,无论是她的举止,她的言谈,她的神色。即使岁月已经遍布在了她的脸上身上,但却越发的将她那一份唯一无二的气质洗练的更加清澈。
空气中的薄荷草香味依旧是那么的清凉,是他所熟悉的,她的衣袖经年染上的香味。
只是不知道她心里那个一直记挂着的那个男人是否如她所愿的一结连理。
那个背后的小姑娘看着灵动极了,不知是不是她的孙女呢?
也不知道她膝下有多少儿女能得承欢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