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鱼沉默不言。
连起听着有些不大明白,“这话何意?”
药翁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神色娴然的拂衣端坐了下去,“你以为整个女国为何对这寄山居一脉如何憎恶?想来公子应该是已经进过女国城内了,心里却不好奇国中的女子为何对男人怀视如此极端的打压与贱辱?”
“那是因为一方水土养就风俗不——”。
“不,是因为血罪。”
药翁说道,“太纪年,曦明与白山月西行至此,本意确实有想建立一处理想乡。姽皇的交权让她们失望,但不足以够造就后期曦明大肆残杀绀牧人的疯狂,真正促造了这一份疯狂,甚至于将这份极端延续下去的,是当年绀牧对她们铸造下来的血罪,让这份恨意从骨髓延续至今。”
若说隐国历有千年,沉淀了无数的文化与礼仪,让人早早的与野兽剥离开来。
那么做为始前部落,却是全然的与野兽无异。
胜败,对于经久征战的将帅来说本是平常不过的事。占据绝对的天时地利,又狂傲的不肯与之交涉,彼时曦明与白山月已经准备撤离此地。
在看到一具具被剥皮挂在帐前的尸体时。
在看到一具具没有头盖的尸体时。
黎茵的死,是摧毁所有人最后一丝理智的洪水,一个不足十四岁的孩子被凌辱之死,死状惨不可言令。彻底决堤的洪水冲下,只余有满腔的怒火烧红了所有的人眼睛,愤怒,憎恶,在那一场烧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山火中,以罪恶造就了另一种罪恶,以极端造就的另一场极端。
“所以……女国城中才会那样对待男人……”连起怔怔地说道。
不得习武。
不得识字。
不得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