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姜嫱,哀鱼隐约的觉得她与先前又好似有了些不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族长,天水河一带出现对方新的援力。”有人报道。
“让玦因与螺淮且战且退,不要与她们正面交锋。”姜嫱负弓走了过去,道,“所有人往天险栈道压近,将钦荣一行人擒下后立即转回族中。”
“是!”
接到命令,那人立马折返去了天水河。
月亮出来了,整个逐月峰中登时有了一丝的光亮,皎洁的,无瑕的。那月光正照在了姜嫱的半张脸上,那原只是一张无盐的脸,这方受了毒的腐蚀与放毒之即残留的那一道刀痕,这方看着更是可怖至极。但又不比之前的怯懦卑微,仅是行步之间自见她目光清远自定。
这一刻的姜嫱是瞩目的,亦是耀眼的。
就似这寂寂长夜里的一轮冷月,自很高的地方俯视着、窥透着整个逐月峰。
哀鱼并没有猜错,山月部与娑沙的世仇恩怨想要化解是断不可能的,娑沙受敌,对山月部有福有祸,真正想要劝说的动山月部里的长老放下恩怨相助,那是任由鄂钰说破了嘴皮子也是没有半分用处的。
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是族长的抉择——
“就凭你?”
“就凭我。”
“姜嫱,你可真是张狂极了,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呃!”
倒下的人,颈处的血妖冶非常。而那个人正立于血泊中转过身来,那张布着毒腐与刀痕的脸在烛火中看的就好似从地狱中爬上来的修罗魔一般。
那目光生的冷,亦生的锋锐。
若说那一晚醒来她还只是懵懂茫然,充满了恐惧害怕,只知道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唯一奢望的只有在这一方山野之地里求得一席之地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