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只误入了迷林的雀鸟,拼命的冲上旋飞着想要找到一线生路。
可是生路,真的有吗?
在那弓箭手方圆百里猎杀下的范围之中,哪一处不是由她所主宰?
“……在哪里?”娑远厄不断拼命环顾着四周。
看不到。
没有任何一丝的踪影。
没有任何一丝的痕迹。
只是恐惧,如一条悄然爬上了小腿游走而上的蛇,一寸一寸的饕餮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理智。有人在尖叫,有人发疯一般的冲入了山林之中。
谁也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倒下的人。
谁也不知道这一箭什么时候会射下来。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
这是全然被对方捏在手心里的感觉,只有恐惧,只剩下恐惧,沁入骨髓的恐惧,让人疯狂。
散开了乌云的月露出了高月之上的人。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前进到极限正准备撤退的连起突然抬起了头,但看着那一轮被火烧红了的血月之上,姜嫱挽弓而瞄,张弦之下的手沉如山岳,只是弓身满弦,在弦的箭待势而发。
他见过那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无声哭泣的女孩,哭的像一只丑兮兮的小花猫一样。
他见过那个总是喜欢低着头与人避开视线很没有自信的女孩,卑微的像是尘埃里微末的蝼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