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铁钉,将钉子的尖头在床栏杆上反复摩擦,磨掉铁锈和螺纹。很快,铁钉顶端变得异常锋利。
“姐姐……”乔小骞忍着嘴角开裂的疼痛,细声说,“不要为了我做不好的事。”
“该做还是要做,记住我的话,你的生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周咿抬高手腕,把铁钉举到半人高的位置,迅速准确地刺了下来。
尽管胡娉妮离门口有一段距离,但她受到不小的惊吓。周咿手起钉落的快准狠,超出了胡娉妮的认知范围。
乔小骞脚踝处的扎线带,随着铁钉落下而顺利断开。
“别急着站起来。”周咿叮嘱,“我包里有消毒棉片,先处理一下你嘴角的伤口,然后我们想办法从这里走出去。”
“这道门迟早被令暖昕陈聪达撞开,你们别做白日梦了。”
胡娉妮的话,周咿听出了两层意思:一,胡娉妮在炫耀他们之间的“友谊”坚不可摧,只要有一人“遇险被困”,另外两人必定出手相助;二,胡娉妮表明了观点,认为单凭周咿个人,不足以对抗外面那两个平均年龄15岁的少年。
周咿模仿胡娉妮的语气,说:“令暖昕声称练过搏击,还不是被我敲得东躲西藏?陈聪达也一样,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我最讨厌你这种盲目自信的人。”胡娉妮往地上啐了一口,“上二楼的时候,你看见检票员了吗?没有吧?77号公寓这破景点,没人巡逻,令暖昕和陈聪达轻轻松松搞定一个成年人,男的,他们很有一手。你以为凭你一个女的,能同时对付两个吗?天真!”
周咿神色如常,并未立即做出回应。
处理完乔小骞嘴角的伤口,她把背包里常备的瓶装水拧开,打湿一块纸巾,为乔小骞冷敷红肿的面部皮肤。
“姐姐?”乔小骞突然问,“通过向日葵基金会资助我的人,是你吗?”
“是我。”周咿抬眸,与乔小骞四目相接。
“手机的光亮正好照在你的记事本上。”乔小骞指着敞开的背包,“我看见了,你的笔迹,和那个给我捐款、给我写信的大姐姐一模一样。”
周咿不及开口,胡娉妮先一步抢白:“嘿,你们俩,别上演苦情戏好吗?”说着,胡娉妮半扭过身体,一双眼白居多的吊梢眼瞪向周咿:“原来你就是资助乔小骞上学的人。你干嘛不亲自把钱送到她手上?我觉得,你肯定天天在学校门口偷窥乔小骞吧?她今天弃考跑来找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很足,你不盯着她,又是从哪里打听到的?真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