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花顿时心凉了半截,指望王瑞开窍,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她在一起恋爱结婚……这个难度不是一般大啊。
隔壁的病房里,王瑞在监听器的另一边,清清楚楚地听到阮飞雪质问阮飞花,他对她可是真心的喜欢吗?
这似乎也是对他的质问。
三十多年来,他从未将别人的质问和怀疑放在心上,他的地位和能力也决定了没有人敢随意质问和怀疑他。
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去接受一个质问,并认真地思考,企图得出一个答案。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要怎么喜欢一个人,也没有人提醒过他的做法是不对的。
他们纵容着他,任他随心所欲,只要他还在那个圈子里。
他沐浴在阳光下,却觉得全身冰凉,这种冷不是靠外物能温暖起来的,那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凉,从骨头缝中渗出来的寒,从脚底下缠绕上来的冰凉。
他无处可避,也无物可暖,立在这诺大的世界,似乎天地间所有的寒风都向他席卷而来。
当那个雪夜里,阮飞花用她所有的温度温暖他时,他沉沦了,他贪恋她身上的那一点温暖,如此,算是他的喜欢和爱吗?
王瑞不知道,但他明白一点,他要抓住阮飞花不放,永远……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阿姐,你不想摆脱这种没名没分的关系,逃离他的控制吗?难道你以为,日后他不要的东西,还会完好地留给别人吗?日后他厌弃了你,就算不将你毁掉,也决不会大方地看着你另嫁他人。
可……可若真到了那一天,一切都晚了啊!我在九泉之下,看到阿姐身边没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我也不能心安呀!”
“死生大事,本非人力所能改,我本来就是个早亡之人,全因阿姐才能苟延残喘,阿姐无需自责,也不必过度悲伤,等他来了,你就和他说,我已经无药可医,想回老家度过剩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