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不要你的命了也别死在孤的宫里,晦气!”
顾苧抿了下唇,脸上的笑意也隐了下去,他垂着眼睫,轻轻应了一声:“嗯。”
秦墨没有察觉到青年的情绪,抱着他踏入了房间,一进那房间,更是怒了。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空荡荡的四壁,家具也只有一个衣柜和吃饭用的桌椅,床更是老旧,颜色都褪了。
而且房里的温度还不如外头高,秦墨自己都觉得有股子凉意往衣服里钻,更不用说怀里体型单薄的人了。
“怎么没有暖炉?”
“周福!”
顾苧拉了拉男人的衣服,朝他摇头:“陛下,不用找周公公了,微臣一介质子之身,能有地方住已经很好了,只是没有暖炉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青年的眼睛清澈如水,秦墨没有在里面看到对生活的愤懑不满,而是淡淡的笑意,他似乎并不在意身处何地,只要能活着便好。
秦墨咬了咬后牙槽,敏锐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之前这人在自己面前从不称微臣,而是以我自称,如今换了称呼,令人有些不适。
顾苧又道:“陛下,将微臣放下来吧,这不合规矩。”
顾苧知道面前的人不喜欢自己,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燕国皇子的身份,如果自己死在秦宫,会很麻烦的。
他挣扎着下来地,往后退了几步,双膝跪地,朝着男人行了大礼:“微臣顾苧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秦墨死死盯着这个人,虚握的拳头狠狠掐紧,他的声音有些虚无,但带着浓浓的不满,男人一字一句道:“你在做什么?”
顾苧闭了闭湿润的眼,放大了声音:“以往种种,皆是微臣不自量力,望陛下原谅。”
青年认错的态度良好,行为也没有差错,但就是这公事公办的疏离态度让秦墨有些憋屈,他想发怒,想咆哮,想要质问青年他有什么错,可绝对的理智拦住了翻涌的情绪。
男人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如此,孤便既往不咎,只盼安王殿下日后能明白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