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单位给邮递员同志行个方便。
“大爷,有没有我的信?”阮金国边上的工友张建东停下脚步,问道。
张建东的老丈人这阵子身体出了些毛病,成天躺在病床上,连地都下不了。
他媳妇放心不下,就跑去照顾了,两个月的时间,二人相隔两地,平时都靠互通书信了解彼此的情况。
“建东同志——”老大爷低着头,在筐里找出信,“有了有了。”
他将信件递给张建东,一抬眼,看见阮金国,连忙说道:“阮同志,这里还有陈主任的信,要不你直接带走吧?”
“行啊,我拿去给我妈。”阮金国说,“省得你多跑一趟。”
这封信是寄给陈丽萍的,原本阮金国也懒得看,毕竟他不认得字。
只不过,恰好他瞄了一眼信封,看见一个熟悉的字——阮。
这姓氏跟他现在的姓氏一样,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是阮雯雯寄来的。
这些天,陈丽萍每天都失魂落魄的,嚷嚷着心疼阮雯雯,不知道她在劳改场怎么样了,母女情深到这个地步,阮金国也是服气。
大老远的,阮雯雯想方设法寄信来,为的是什么?
肯定是让想讨好处。
毕竟是二十好几了才被认回家,阮金国倒不会因为父母对阮雯雯偏疼一些而嫉妒,只是,他不能让阮雯雯如意。
怕工友们注意到,他忙把信塞到口袋里去,之后就推说身体不舒服,不去吃饭了。
回家看信之前,阮金国还跑去办公室找人借了一本字典,和信一起揣在怀里,往职工大院走。
拿钥匙开了门,确定父母不在家之后,他溜进自己屋里,严严实实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