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走进去,关上门。
房间很杂乱,堆着很多杂物,家里的窗需要常年开着。
其实这个地方并不是她的家,这是租的房子,一年一千块,是青城最便宜的房子。碍于租金,房间很小,东西很多,也就显得逼仄,装修相当于没有,木门上还有前租客留下的小孩涂鸦,墙上贴着零几年的日历,已经泛黄。
连母平时一个人住,对居住要求并不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个能睡觉的床就够了。
“吃了没?”连母问。
连枝想起来,以前每次和妈妈吵架,想和好的时候,她都会问吃了没,给她台阶下。
连枝点头,点完头又觉得不应该说吃了。
“在哪儿吃的?”就知道她会问。
“矮子干锅。”说不清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就这么直白地告诉她,可能又要被骂不知钱为何物。
“嗯,舍得。”连母评价道,本来缓和的气氛一时间又跋扈起来。
连枝苦笑,妈妈的反应跟她想的如出一辙,连语气、表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甚是刺眼。
不知怎的,连枝心态有些不稳,恶狠狠地反问:“怎么?我不配吃,是吗?”
连母一听,顿时怒意上头,指着连枝:“你配!你怎么不配?你可以拿着父母的钱去潇洒去消费,随便买东西眼睛眨也不眨,你就没想过你妈天天过得什么日子,你妈天天吃的什么,用的什么?你懂什么叫体谅?人家刘阿姨的女儿,比你还小一岁,自从上大学就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还时不时给她妈打钱呢!”
“……”
连母是急性脾气,一点就燃,一说起来,就不会停止,如果连枝再回两句,怕是今晚家里会翻天。
她识相地闭嘴,去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