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们也有些入不敷出,只能提高盐价来平衡支出,如此恶性循环,盐价越来越高,百姓吃不到平价盐,盐商也疲累不堪,唯独官府的人赚得盆满钵满。
萧沂把话题往这上面引,等了半天,终于说到点上了。
“有飞羽卫盯着,地方盐运使也敢如此放肆?”
穆正诚冷笑一声,“当官的想收钱,法子多的是。”
“想要查不到,简单,哪个当官的不有个十个八个小妾,找这个小妾的娘家人,谁会去计较一个小妾的娘家人手里多了几块地皮呢?还有送东西时,打着赝品的名头,事后再换成真的,或是平平无奇的画卷轴中,塞上几锭金子。”
五花八门的送钱法子,听得月楹咋舌,这帮吸血的蛀虫!
萧沂道,“听您的意思,是不打算受这闲气了?”
穆正诚道,“不瞒你说,这次陛下派了临郡王来,两淮的这帮人,蹦跶不久了,我装病许久,便是在等钦差到来。”
“哦?穆老爷有证据?您私下送的东西,应当不会被记录在册吧?”
穆正诚看向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还是太嫩,“哈哈,言公子,难道我们不担心他们收钱不办事吗?”
穆正诚话没有说透,却也足够让萧沂意会,这些人私下里定然还有一本账,不然盐运使收了银子不办事,那才是真正的血本无归。
得到这个消息,萧沂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爽快松口,加了一成的价格,“明日我来提盐。”
萧沂拿出五百两银子,“这是定银,剩下的明日来提盐时奉上。”
“这么多盐,言公子可准备好了船队?”
萧沂浅笑,“这就不是您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穆正诚也没多想,在外行商的,哪个没点本事。
穆弘博送他们出门,送到门口,月楹不忘叮嘱,“记得让穆姑娘按时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