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音稚嫩,又在乌木尔心头砸下一记重拳。
阿萍抱起孩子,“他不是你爹爹。你没有这样的爹爹。”
仪姐儿仔细看了看,“娘亲,就是爹爹呀。”
阿萍的衣袖被扯了下,她立马吸了吸鼻子,收拾心情,“你若还惦念这一点情分,便将你做过的恶事都说一说,也好让我们几人,有个往生的好去处。”
“好,好,我都说。”乌木尔已经对自己已死之事深信不疑,在阴司里交代也无妨。
“我本名乌木尔,是北疆派遣入大雍的细作,与我一般的的人在大雍还有许多,我们潜入,不为即刻动手,只是为了在某一个适当的时机能用得上,在此之前并未做过恶事……此次,大雍皇帝春猎,我接到任务,接洽来刺杀的商队,并秘密安排他们到木兰围场……届时会有内应将我们放进去,我们只需……”
乌木尔交代了个一干二净,最后,他努力翻身从榻上下来,“阿萍,你原谅我,我们来世再做夫妻,我定宠你一生。”
月楹见差不多了,走出来,“若你们来世依旧阵营不同呢?”
乌木尔身体还没恢复气力,爬过去恳求道,“婆婆,求您,您一定有办法。”
月楹笑起来,“我不是阎王爷,没这本事。”
“您不是孟婆吗?求您了与阎王说项说项。”乌木尔想去抓她的衣角。
月楹退开一步,“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孟婆。”
沉重的大铁门“嘭”得一声被打开,遮盖门的黑布掉落下来,刺眼的阳光透进来。
萧沂逆着光走近。
乌木尔抬手遮了遮光,看见萧沂,瞳孔猛地一缩,“你怎么会……”
他看向一边的妻子和女儿,被阳光照射也丝毫不惧,他霎时间想清楚了原委,他们都没死,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地府,是飞羽司的地牢!
方才一点都不疼的伤口忽然疼起来,乌木尔不可置信举起手,指着阿萍颤声道,“你……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