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将剪子递给她,本是试探她够不够胆,没想到这小丫头丝毫不怵,干净利落地剪了他的里衣。
他肩头陡然一凉,月楹轻柔地以温水浸湿的帕子将结块的血痂热化,分开布料与伤口。
月楹仔细地擦干净了他的伤口,血色渐渐浸染了干净的水。
桌子上不知何时摆了壶酒,月楹记得这本是放在书架里侧的,这位世子爷有小酌几杯的爱好,书房的几个柜子里都是酒。
萧沂见她顺手拿起酒壶,就要往他的伤口上倒。
“您忍着些,有点疼。”
萧沂看着她,深沉如潭水一般的眸子有了一丝闪动,“你懂消毒?”
消毒?好现代的词汇!若非月楹之前发现这里有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她一定会以为世子爷也是个穿越而来的。
譬如她手上拿的这个酒杯,通体透明晶莹,是现代司空见惯的玻璃制品,不过这里称它为琉璃,还有洗手用的洗手皂也是经过改良的。
月楹打听过这些东西的来历,大家只说是自小就有的,月楹猜想是有穿越的先人将这些东西在这里做了出来。
所以萧沂知道消毒,她也并不奇怪。
萧沂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月楹垂着眼,思忖道,“从前教奴婢医术的赤脚大夫给人处理伤口前就是这么做的。”
萧沂微微眯起眼,然后道,“继续。”
月楹给自己编的人设是和赤脚大夫学过几年医术,治疗孙嬷嬷的风湿时她就是这么说的。她有原主的记忆,记得自己是从南边买来的,家中不算富裕但也并非十分贫穷,只是她失了双亲被滥赌的大伯父卖给了人牙,
而且她家屋后确实住过一个走方的游医,她这番说辞即便是找人调查也查不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