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遥垂了眼睛,想起来当年第一次离开贫民窟搬到廖垣宇豪宅时的场景。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大别墅,站在门口很是拘谨,廖垣宇当时并没有理会他,转身和王姐说着晚餐菜单,王姐也没给他准备拖鞋,音遥就一直站在门口,一直到晚餐端上廖垣宇发现少了个人,才看见他还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

没有人看见他眼底酸楚的泪花,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但是那个曾经拿走他角膜的男人,却为了他刚搬新家这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在车里过了一夜。

音遥窝在被子里,闭上眼睛,不大一会儿又缓缓睁开了眼。

虽然已经三月份,但早晚两头还是有点冷。

越想越气,这人这么会给自己找麻烦,宠物都比他省心。

他从橱柜里搬出一条棉被下了楼,敲敲车窗,还不等司容开口就将被子塞了进去,也不理会司容在背后喊他的名字,摸索着回了房间。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去阳台开窗通风,这才听到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

笨狗,一点脑子也没有,在车里躺一夜不冷嘛,幸好给他送了床棉被,不然他要是冻感冒了他们财团不得杀过来给自己套上麻袋埋进水泥?

听到音遥在玄关换鞋的声音,小司咻一下蹿过来,叼着自己的牵引绳往音遥手里塞。

音遥穿好鞋子摸摸小司的脑袋:“对不起宝宝,上班不能带你过去,你会在家安静等我回来对吧。”

原本欢快摇着尾巴的小司一下子垂下尾巴,他轻轻“汪”了声似乎是在回应,然后乖乖坐在地上看着音遥打开门离去。

就这样凝望着那扇大门,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

音遥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徐小北,这人似乎还没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嘴里还一直絮絮叨叨:

“司先生一直到早上才离开,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对我一见钟情啊。”

说完,徐小北还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笑得像朵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