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脸,看起来好像很痛苦,浑身都在发抖。

半晌,他才缓缓站起身,重新拿起手术刀,看着刀光中映照出自己苍老的面容,语气是难以言喻的失落:

“停止麻醉,通知角膜库,编号01,陈一姗。”

听到这句话,音遥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太困了,并且听过一场由恐怖片转化为温情片的电影后,更是疲惫上涌。

他沉沉睡了过去,梦中是海浪翻腾——

音遥醒来的时候是在徐恩的车上,徐恩正在抽烟,似乎是遇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音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摸了摸手表。

已经下午六点了,自己这一觉睡得很长,足有七个多小时。

只是睁开眼后,眼前依然还是透不进一丝光线的黑。

音遥打开车窗散去烟味,随口问道:“廖总来过体检了么。”

徐恩赶紧掐掉烟,回头笑得像朵喇叭花:

“没,廖总今天太忙了,被那群老梆菜拉着去了第二场,恐怕很晚才会回来。”

“司先生手术进行得如何。”

徐恩嘴角抽了抽:“很、很成功,据说暂时没有发现排异现象,但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气氛有些尴尬,徐恩又开始没话找话:“您睡着了没看见,司先生手术结束后,好家伙,门口全是记者,撵都撵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