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孟婆苦的厉害的汤药,范无咎倒头就睡,连谢必安把他抱回来的时候都没醒。现在药效退了,他也逐渐转醒,睁眼就看到了点了烛火,还在处理差事的谢必安。
谢必安长发用了木簪松松一挽,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衣。他听到了动静,拿了药就朝着还躺在床上的范无咎走去。
他不说话,一手扶了谢必安,一手从容不薄的把药碗放到了范无咎的唇边。
老谢生气了,范无咎想,而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但他还是先把药喝了。
这一回的药没那么苦,一入喉就化作了温暖的灵力涌向了伤口,让范无咎还有些疼痛的胸口觉得轻松不少,原本皱着的眉头也放松了不少。
谢必安拿了药碗,从放在一边的茶盘上摸了一颗麦芽糖,塞进了范无咎嘴里。
还好,应该不算太难哄,范无咎苦中作乐地想道。
亥时。
范无咎已经睡熟了,整个人抱着被子滚进了床榻里面。而谢必安才刚刚处理完所有记录,准备洗漱休息。
他看着范无咎有些不安稳的睡姿,叹了一口气。
简单的洗了一把脸,谢必安吹灭了灯火,躺进被窝。
范无咎这一次上在胸口,所以也没像以往一样侧着睡,而是平躺。他似乎是感受到了身边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就想翻身靠近,却又因为疼痛而闷哼了一声,被迫躺平。
谢必安垂眸,侧躺下,一只手轻轻搂住范无咎的腰,把他往自己这里带了一下。
然后他也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