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简面无表情地答道:“怕你睡不着。”
伏空青这才依稀记起,这样的动作,极像母亲去哄一个因为噩梦而睡不着的孩子。
——如果‘母亲’的手没有僵硬地绷直,而她本人没有苦大仇深的话,就更像了。
伏空青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没有再想要拒绝荣简好意的意思,即使皮草裹得太紧,他也闭上了眼。
伏空青睡着了。
荣简终于停下了自己别扭的动作。
她蹑手蹑脚地起身,盘膝坐在青年的身边,看着对方在睡梦中都不由皱起的眉头,也情不自禁地撇嘴。
她极轻地自言自语:“你怎么总是那么惨啊?”
荣简看着对方的睡颜,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句‘只要不作死,就往死里作’的话语。
荣简:……我希望这个作能换一个同音字。
因为这样天马行空的联想,她忍不住轻笑一声,这才微微弯腰,靠近伏空青那方,安静地抱膝定坐。
等到下半夜的时候,外面的雨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但气温却迟迟没有攀升,荣简倒是不冷,但是怕伏空青冻着,便时不时地伸手去探对方的温度。
不过等到天亮的时候,荣简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终于发现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伏空青没有出现低温针状,但是那额头,却烫得比她的手心还灼热了。
他发烧了。
荣简颇为震惊地赶紧把一晚上都紧紧裹着对方的皮草散开,而伏空青却没有因此而醒来,相反,他靠着荣简的力度往旁边倾侧过去,头无力地垂在荣简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