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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简出乎自己意料地冷静,她的眼神只是短暂地在青年握着刀柄的手上停顿了几秒。

——她分明还记得,这双手在今日稍早的时候,还为她揉了小面团,做了好吃的荷花糕。

荣简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去,这才带着笑意抬眼,看向那方端坐的宰相。

那白胡子的老头依旧一脸慈祥的模样,此时甚至端着王府下人为他上的茶,不像带兵围了王府,更像是一远方亲戚上门做客寒暄。

荣简见此情此景,倒也客客气气地开口:

“宰相大人辛苦,这么晚了,上我王府做客,家尊不在,倒是烦您白跑一趟。”

宰相也是慈祥地摇头:

“非也非也,说来,我和郡主已经打过几次照面,如此这般地对话,倒还是头一回。”

荣简不怕他这时候打官腔,刚想勾勾唇角回答,却听那宰相话锋一转:

“只是郡主年纪轻轻,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私藏我府中暗卫,这是所谓何事?”

他的声音依旧是慢吞吞的,甚至带着痨病鬼一般的气虚,但声音却是不急不缓的:

“倒不是老朽宝贝这暗卫,但只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老朽之前也特意上府告知此事,你这可算是故意欺瞒老朽人老眼拙?”

荣简刚刚扯起的嘴角僵硬了起来,她看向那方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暗卫,又看看那边神色冷下来的宰相,一时间不由有些僵硬,她尝试着做礼,大脑却飞速旋转。

首先,她不能现在否定步光与自己是否相识这个问题,同时,她也不可能缺心眼到告诉宰相这是对方和自己情投意合,而现下青年的种种举动,也是在和自己拉开界限……

荣简可以感觉到自己被青年那方割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看着青年那方乖顺地低下去的眸子,却觉得荒诞无比。

这都什么年代了,她怎么还能握住这样的狗血黑化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