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简惊魂未定地压着步光的手不放,半晌才道:“没事,继续走。”
步光没有任何要挣扎的意思,却慢慢地收紧了拳头。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暗卫苍白的指缝间流下来,滴落在马车的车板之上。
令人惊讶的是,那血液相比起之前,竟清浅了不少,没有那么多的黑色沉淀了。
荣简终于缓过神来,她一把拉开马车上的暗格,其中纱布膏药干粮样样尽有——
这果然是王府的马车,其中放着的东西,都是‘崔荣简’设置的。
她一把扯过了青年的手,动作极快,力度却温柔地用纱布一把裹住青年的手心。
步光对自己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这一割,血流汩汩不说,荣简一圈一圈的纱布缠上去,都能印出血色来,她低喝:
“你想干什么?”
而黑发的暗卫抿唇,他很慢很慢地开口:
“他们的血,是黑色的。”
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步光的声音一如既往得古怪,他像是在寻找措辞,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暂停几秒,才又一字一句地又道:
“我不是。”
荣简正在给纱布打结,这时候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青年指的是什么。
在原书的描写之中,用只言片语提起过步光的遭遇,青年在逃出之前,花费过很长一段时间,埋伏在被灌药的同僚之中,他看着那些同僚从正常的同伴变成只会听鼓声操纵的机器,自己则一次一次在喝下拿完药之后,把那碗药从喉咙中抠出来。
而有一天,他受了重伤,是直接被同伴抗回来,在那一次,他暴起杀人,杀死了好几个给他灌药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