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僭越了。’
荣简反复看了两遍这行文字,才理解,对方的意思是:
把你叫做‘阿简’,是我僭越了。
荣简默了好几秒,看着青年在那方慢慢低头的神态,几乎是不可抑制一般地,她微微伸出了手。
她不知从哪儿听到过这样一个说法,如若想看一只狗有没有被主人打过,那你就朝这只狗伸出手。
有的狗看到手来便会撒欢一般地扑上去,以为是人在和它玩,而有的狗若是看到手便躲,那定是被主人打过。
可还有一种狗,它看到手来,它不动,是因为怕到已经不敢躲了。
荣简的手悬空在了青年的头上,步光几乎一动不动,他的眼睛之中,还带着之前因为荣简药喂太快而呛到的泪花,明明还带着易碎的温润,却依旧梗着脖子,等待荣简那方的动作。
女孩子的手在空中又停了几秒,这才慢慢地放到了他的头发上。
青年的头发终于干了大半,现在有些阴凉,荣简缓慢地用手心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才蹲下来和他平视:
“以后就叫我荣简吧。”
她的声音平和,也没有因为青年要读唇语的缘故而刻意放慢自己说话的速度,但是青年却显然看懂了。
他额前的黑发被荣简的手压得差点遮住了眼睛,此时卷曲而浓密的睫毛微颤着,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荣简的方向。
荣简倒不指望对方能对于自己的话语有多大反应,又揉了青年的头发两把,便收回了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要吃点什么吗?饺子?”
……
荣简借用了屈苰渱屋的被褥,安顿好了步光,又蹑手蹑脚地在水池之中洗干净了吃完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