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荣简眨了眨眼,那边的楚念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就,就一点点。”
她不由觉得好笑,这疼痛怎么还分‘一点’和‘一点点’的?
但是看着眼前人苍白的面庞,荣简还是收回了笑意,不由自主地上前,伸手过去,变戏法一般地从身后拿出一碗水来。
那是她之前厨房的时候,顺手熬的蜂蜜糖水,她用手指碰了碰器皿外壁,确认现下正好温吞,可以直接入口。
荣简看着那方的青年像是有些迟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碗糖水,她小声道:
“吃点甜的,虽不能延缓痛苦,但至少可以让你开心一点。”
楚念默了几秒。
长公主殿下这样的动作,让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带孩子的经历。
他那会儿也不过十岁出头,本也是个孩子的年龄,却还要带着好几个五六岁的族弟玩,那几个男孩儿简直各个都是皮猴,楚念自己也不甘示弱,本身被大人叮嘱着要看书学字的下午被他们全权抛在了脑后。
十多岁的小楚将军作为孩子王,带着弟弟们掏鸟蛋打地鼠,浑身的衣物都滚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而就是那一日,他的弟弟从树上摔下来,扑了个马大哈,又磕掉了一颗门牙,快乐的时光戛然而止,小皮猴开始满嘴血地哭爹喊娘叫疼。
那时候,楚念是急中生智,用之前皮猴他妈不让他碰的麦芽糖才止住了对方的哭泣,一摸到糖柄,皮猴一下不哭了,像是立刻不疼了,满嘴血地在那边冲他笑,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渗人。
而到最后,晚上回家,大人们却还是发现皮猴少了颗牙,楚念也连带着挨了一顿竹笋烤肉。
但这都是后话了,楚念那时候太小,现下的记忆只停留在脏兮兮的皮猴族弟看到麦芽糖的时候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