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在小姑娘忍不住有些严厉起来之前,整张脸显得更加痛苦,就连下意识地撕咬也更加用力。
荣简急了,她松开了神明已经在不自觉间拢起来的手,尝试着用手把对方的下巴往下……
‘咔嚓’一声。
荣简:……
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感慨即使重量那么轻但是神明和常人一般都有关节这点比较神奇,还是感慨自己为什么能这么熟稔又轻易地把人下巴给卸了这回事。
不过卸了下巴这件事倒不是坏事,至少神明现下没有办法再次紧咬住自己不放了,但是同时,‘祂’微微张开的嘴中,却发出了非比常人的呜咽以哀嚎。
声音不响,但是足以让每个听到的人都感到悲戚与苍凉。
而硬要荣简形容的话,荣简却觉得这样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幼兽,离开了自己的族群,发出的不舍又害怕的声音。
‘祂’在抗拒着成为堕神,但同时,不论是荣简还是‘祂’,都知道他们最终依旧是无能为力。
女孩子因为这个确定而不由地觉得心情都沮丧不了少,她又发了会儿愣,犹豫片刻后,这才自己也爬上了床,把在昏睡中也不安稳的神明抱在了怀里。
她用了八百分的耐心,在神明不安的挣扎的同时,用手轻轻地安抚‘祂’的背脊,感受着那平静之下的战栗以及不安。
而就这样顺着顺着,荣简的意识也有些朦胧起来,她进入梦乡前,最后一个想法是。
今晚,阿瑟修特意找到自己,不是偶然,而是‘祂’潜意识中,正在求救。
——问题是,以凡人之躯,她可以成为拉住神明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荣简不知道。
但是她睡得却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