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简慢慢地凑过去,在对方已经几乎已经伪装不住的暴虐情绪之下,只是伸手把屋里唯一一条柔软的棉被盖在了对方的身上。
转而,她认认真真地问道:“那我该叫你陛下,还是‘阿涣’?”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赵宋涣的所有动作归零,他张了张嘴,脑子却一片混乱。
那方的荣简倒也忐忑不安,她现下不敢再提关于‘秘药’的事情,又一时间想不出以自己和对方现下的交情,还能聊些什么话题,便顺水推舟地回到了之前那个称呼问题。
她细细地观察着赵宋涣的神色,看着青年在高烧中通红的脸颊,他的眼睛同样也布满着血丝,本还死死地盯着荣简不放,这时候却突然转开了视线。
突然地,他笑了起来。
他笑得毫无征兆,甚至没有任何铺垫,突然就高声大笑了起来。
荣简被吓得差点跳起来,紧接着才本能地一把按住对方:
“别笑,别笑,你这身体哪儿撑得住这样啊,你别这样……”
她话还没说完,那虚弱到极致的疯君却反手把她禁锢在了怀里。
他用的力气实在太大,一时间,荣简竟有种会被闷死在他怀里的错觉来。
但这样令人惊奇的大力也只是一瞬,他泄气得极快,松手的时候,荣简发现对方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坐住了。
她手忙脚乱地扶住了对方,不敢贸然让对方重新躺下床榻乱笑以至于压到更多的伤处,便只让青年靠在她身上。
令她几乎要惊诧的是,即使已经如此,赵宋涣唇边的笑意还是没有消散。
他看着她的样子,显然是惊喜的,只不过惊大于喜,像是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稀罕玩意儿一般。
荣简遭不住他一直这么看,伸手便把对方的眼睛合上了,一边为刚刚对方的失心疯担惊受怕,一边小姑娘絮絮叨叨地开口:
“这样吧,我们立规矩,这儿呢,是我的地盘,那我就叫你‘阿涣’了,等我哪天再去皇宫转悠,到你的地盘了,那我就叫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