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异于一桩丑闻。醉酒醒来后,倪末主动提了离婚,艾冬在长时间的沉默当中没有忘记父母的大发雷霆,最后同意了她的决定。
倪末选择净身出户,艾冬知道她不缺钱,还是把一张银行卡给了她,倪末没要。
第二次病情发作是在倪培去艾冬家大闹一顿之后,倪末得知后找倪培对峙,屋里的东西被她砸了大半,最后是洗手间的马桶,她固执地想要拆掉,艾冬赶过来时洗手间里已经积了一层水,他将倪末强制带走,开车去了医院。
在阶段性的躁狂之后,倪末迅速陷入低落的情绪。她配合地接受问诊,开始每日吃药。
艾家最终因为受不住闲言碎语,举家搬迁。离开前艾冬去见倪末,说已经替她约好心理咨询。倪末没有说话,只是木着脸流泪。艾冬过来抱她,她才开口。
“对不起。”
艾冬起初只是无声地落泪,后来抱着她嚎啕大哭。
等情绪缓过来,他开始劝慰倪末,其实更像是在劝慰自己。他说倪末的情绪失控只是两人离婚的导火索,其实早在很久之前问题就已经出现。
倪末明白,她一门心思扑在照顾姥姥上,始终没有要孩子的意愿,这让艾冬父母十分不满,早前他们就不满意她的不善言辞,也不喜欢她独来独往,当初会同意两人结婚,多半是出于对儿子的尊重。
倪末最终没有去做心理咨询。在艾冬离开之后,倪培时常找上门来,这让倪末的情绪更加反复。
她长时间待在酒吧,偶尔记起的时候把药当饭吃,吃完一次就再也不记得。后来她遇见了柴暃,又结识夏普,冲动之下开启了第二段婚姻。
离婚时是在年关,倪末一个人在老房子里过除夕,房间的柜子里锁着桂林枝去世前给她写的信,她始终没有拆开看。
她最近喝过太多酒,这一晚只想喝姥姥留下的茶。
她边喝边哭,最后打开柜子拆了信,她来回读了很多遍,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她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家开着门的打印店。
她打算把房子租出去,再重新买一间小的公寓,她不想住在老房子里。在夏普的提议下,两人还一起在古镇开了民宿和餐厅。
倪末没法再编程,也没有找工作的欲望,她想先治好自己。准备考研的同时,她去做了心理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