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朱教授不消多问就知道电话里的人是谁,他很是不解:“怎么电话是由你来打?”
沈识寒故意绕着圈子反问:“家属不能代请?”
那头默了片刻,随即笑道:“我听你导师说,你对年龄有偏见,只接受比自己小的女朋友,看来是他误会了?”
沈识寒隐约记得有这回事儿,那会儿他导师苦口婆心要给他介绍一师姐,他为了推拒,自然是怎么有利怎么说。
“也不算误会,当初不也是没想到嘛。”
当老师的也并不八卦,只说要他家属好好休息,挂断前又提了一嘴:“本来下午要开组会,倪末来不了,你让她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再单独跟她说下。”
沈识寒听到这儿忽然有些恍悟,挂断电话后看着倪末,“头还疼么?”
倪末似是而非地点了下头。
“是真头疼,还是想逃避组会?”
倪末愣住。
这其实不怪沈识寒会质疑,当代研究生有多么畏惧组会,他听过看过的都不在少数,有些学生甚至连导师消息都看不得,也真有人把导师对话框隐藏起来或者用新的对话顶下去,一想到要去参加组会,面对导师排山倒海的学术质疑,恨不得自己当即出意外。
他猜测倪末会有这种心情,是联想到她的阅读障碍,她近期也总是觉得自己学不好,只要翻开书就止不住皱眉。
可等倪末点头承认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逃得了今天下午,明天不是照样得去?”
倪末被问住,很快又耍起赖来,“我也确实有点头疼。”
沈识寒也不逼问了,拉了她进电梯。
电梯迅速上升,他看着镜面里的倒影,隐隐地有些焦虑,烦躁一会儿,又自我安慰地将那点情绪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