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愿意给我补课?”
沈识寒被问住了,他不愿意细想这个问题,真要想,他也只愿意承认,他是为了让薇诺安进厂。
但嘴上又是另一个答案:“因为想扶贫,不能让你一个人影响整个社会的文化素养。”
他说着挨近,似乎是想看看这位“贫困人士”的睫毛有多长。
倪末往旁边躲,“你别靠我这么近。”
他却不听她的,呼吸与心跳纷纷加快,他觉得倪末的鼻子生得很好看,小巧挺秀,他想要捏一捏,但不敢轻举妄动,只被一股线牵引着,缓缓凑近她。
倪末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忽地伸手捂住嘴巴。
沈识寒的目光跟往常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倪末也醉得跟往常不一样,他试图将她手掰开,她使了力气,他只好来来回回捏她指尖。他见她睫毛颤个不停,清水眼炯炯有神,有一刻他希望她是清醒的,这样她就能彻底推开他。
倪末没心思推他,她只觉指腹痒得厉害,松了手快速翻身,脸埋进被子里。她声音被闷住,“你别这样,我怕痒。”
沈识寒不动了,声音不自觉往下沉:“我不弄你,你过来,看着我。”
倪末不听,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等着,过了会儿,她转回身来,脸上还有被子印出来的痕迹。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这是沈识寒的直觉,他现在认为她不是为了薇诺安来的,而是来找他。
倪末确实醉了,但他认为她反而在这个时候才会说实话。或许喝酒也是为了壮胆,他猜她想说的话对她来说有些难以启齿。
他被她直直看着,好一会儿听她说:“你小舅说想跟我试一试。”
“…嗯,然后呢?”他料到她会说这个。
“我觉得你小舅人很好。”
抛开古板、无趣、严肃一系列缺点,沈识寒承认他小舅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