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说:“你的那个小男朋友,这几天每天都来找我,我们一起吃了几顿饭,也说了很多话。”
倪末没法不问:“他说了什么?”
“他让我如实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倪培顿了顿,“我问他有用么,我都那么做了,说出来不是在伤口上撒盐么?他说他也不知道,但可以试一试。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下一次再换一种方法,换到可行为止。”
“他可能觉得我们以后还会见面,跟我要了这里的钥匙,房子应该就是他找人打扫的。不过我知道,你应该不想再见我。”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我也不想回来,每次一回来,所有的记忆都在提醒我,我以前活得有多不好,也提醒我以前做过多么混蛋的事情。”
她说着低下头看回倪末,“所以为了让我自己舒服一点,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你也不用再看见我,你看不见我,病应该就会好那么一点点了吧?”
“还有你姥姥的骨灰,既然我要走了,也不用假惺惺尽孝了,走之前我会送回乡下,你可别再因为这个闹出事情来,这不得让你的小男朋友担心么。”
倪末没有再说话。
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她仍旧像来的时候那样,环视了一周,窗明几净,连头顶的吊灯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原来沈识寒请了一周假,就是来忙这些了。这些事情肯定比学习棘手,她回去得好好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