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正在相看的,没定下来,何来误会一说,”叶星泽听这话乍一听没觉出什么,说道,“本来娘亲可能确实中意那位,如今……大概是见不到了。”

岁安公主给叶星泽相看侧妃,一方面是岁安公主对自家儿子被算计这件事有怨,所以是用来膈应庞相府的,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岁安公主在继续衡量叶星泽的亲事,如今为了陛下,正妃之位被许了出去,刚好借着侧妃的由头相一位就算是侧妃也愿意的良配。

可是现在冒出了一个“房里人”,安国公府在这门亲事上到底失了些礼数,为了稳住庞相府,毕竟膈应归膈应,不能耽误了陛下的谋算,是以相看侧妃的事就该停一停了,当是给庞相府的赔礼。

符祈听到这句话,终于没忍住情绪笑了一下,但在叶星泽看过来之前,很快消失在咳声中。

符祈藏在被中的手抓紧了衣摆,看着面前的人,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模糊了轮廓,像是给叶星泽镀了一层光,符祈想,如果是为这样的人活下去,他应该是甘愿的。

“符祈,你的药方怎么个用法,你告诉我,我让下面人去熬上。”叶星泽第一次喊符祈的名字,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愣,然后又相视一笑。

“那张药方上的药已经用完了,在中原寻不到那些药材,十一这次会顺便再带回来些。”符祈随便找了个借口,那药并不是用来养他的,所以他的身体才会每况愈下,如今既是消了念头,那药自然是不用再喝了。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是岁安公主的身边人,“世子爷,符公子,公主殿下说,做戏还是做全套的好,照规矩的话,符公子作为您的房里人,应该住在您卧房外面的那进小间里。”

叶星泽和符祈互相看了看,叶星泽率先反应过来,“娘考虑的周到,我知道了。”

丫鬟福了福身,就离开了,叶星泽知道自己房间外面有一间,但没想到是住这种身份的人,那间小卧室不是很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叶星泽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这样,你以后还是就在我床上歇着吧,那间里的床有点潮,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是别住了。”

“若是被人撞见,我睡在你床上,是不是不太合礼数,我这副身子就这样了,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我还是搬吧。”符祈很好的压抑住了心底的雀跃,劝道。

“有什么不合礼数的,对外就说我宠爱你,特许的,就可以了,”叶星泽看着符祈一如往常甚至更盛几分的脸色,里面那张床着实不太适合病人,“今天这一出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身边,不惹人怀疑。”

符祈应了一声,没问如果自己睡在这张床上,叶星泽该睡在哪里,他打量了一下这件卧房,外间就是会客厅,不像听雨堂里有张榻可以暂且休息,符祈装作不舒服的样子,碰了碰自己心口,里面跳动的厉害。

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符祈头一次希望时间过快一点。

谁知天不遂人愿,晚饭前,宫里忽然派了人来,说太后邀见。

叶星泽不太明白这个时候庞太后为什么见他,可来人只说是请叶世子进宫一趟,长辈相邀,无事不能辞,叶星泽只好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