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也没见过,养蛊需要特定的地点,这宫中和元赤族的环境天差地别,我从四岁就来到此处,虽说是元赤族人,但也没见过蛊虫,”符祈忽然歪着头笑了笑,笑的一派少年人的纯真,“谢礼既已送到,我也就不打扰世子歇息了。”

“也好,你要怎么离开?”符祈过来的时候是背着人的,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他一个位置尴尬又遭太后觉得碍眼的多余人,实在不好随意走动。

“十一在外面接我,趁着夜色,也就回去了,”符祈站起身来,一身墨色的长袍显得他更加清瘦,打开窗时,有风吹进来,符祈又咳了两声,“世子,后会——”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声响,叶星泽和符祈相视一眼,听得外面说道,“叶世子,太后娘娘听闻您和陛下聊到现在,留宿宫中,想来是饿了,特命奴才给您送些点心过来。”

是庞太后派来的人,如果看到符祈在这里肯定会生事,叶星泽情急之下先是关上窗,再拉过符祈的手腕,大步走到床边,让符祈躺到里侧,用被子遮掩着,自己解开腰带,脱去外袍,松开发冠,着亵衣靠坐在软枕上,手里又拿了本书做掩饰。

才说道,“公公进来吧。”

进来的是庞太后身边的江公公,先是行礼,再一挥拂尘,后面的三四个小太监弓着身把手里的盘碟放在桌子上,叶星泽笑道,“皇舅母体恤,我感激不尽,还请公公转告,待明日我亲去谢恩。”

躲在叶星泽身后的符祈缩在被中,谨慎的一动不动,只能动一动眼珠,他面前的是叶星泽刚刚松下来的墨发,叶星泽歪靠在软枕上,腰间的衣料偏堆在一旁,另一边则随着动作抻的很平,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似乎能感受到薄薄的布料下结实坚韧的腰部肌肉。

符祈的袖子动了动,又被符祈悄无声息的按下。

“这是哪儿的话,太后娘娘说了,待您为子侄,先帝在时,太后娘娘便与岁安公主殿下多有来往,如今公主殿下在宫外,太后娘娘不方便出宫,自然要厚待世子,”江公公说了一堆体面话,才说到正事上,“如今先帝的孝期已过,太后娘娘有意办个家宴,就在三天后,正好您在,太后娘娘说就不差人去安国公府了。”

叶星泽面上客客气气的应下了,等江公公带着人满意的离开后,才把符祈放了出来。

符祈被闷在被子里,本来苍白的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又要谢谢世子掩护了。”

“不碍事,”叶星泽听着窗外的风声,说道,“公子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些。”

叶星泽看着符祈那单薄的身子,似乎要随风归去一般,身手还算敏捷的翻出窗去,顺着一条小路渐渐远去。

叶星泽才把房门关上,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打哈欠去睡了。

而回到听雨堂的符祈却不太舒服,后半夜发起了低烧,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晕沉沉的醒过来,符十一正在一旁照料他,他不信任任何人,只有姐姐留下的符十一,所以符十一不仅是护卫,也是符祈的贴身侍从。

符十一熟练的扶着符祈坐起来,口中忍不住的絮叨,“昨晚风大,公子本来就身体虚弱,非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