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婚事是为了纪念先帝,这个理由很好的堵住了庞太后还没说出口的话。

叶星泽离开后,庞太后叹了口气,身边服侍的彭嬷嬷上前给太后换了一杯茶,“太后娘娘不必烦心,当心身子。”

“叶星泽是天子近臣,安国公又是手握兵权,若是与之结亲,方可保住我庞家荣耀,”庞太后喝了一口茶,语气又变的冷淡起来,“而且昨天被叶星泽伤到的海富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在他伤好之前,别让他露面了,都是一群废物!”

“老奴听说那符祈一直病弱,又一直喝着刘太医开的方子,身子迟早会垮的。”彭嬷嬷在一旁说道。

“呵,要不是当初了结符漪的时候忘了他这个小崽子,让他闹到皇帝跟前,由皇帝下令要善待的话,也不至于现在如此棘手!”太后飞快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必须赶紧了结了他,不然后患无穷!”

庞太后显然不只是因为恨毒了符漪,才想置符祈于死地的,其中显然还有别的原因。

叶星泽在踏出寿康宫门的时候,猛地一回头,正巧看到半掩着门的西侧殿里有一太监正在打扫,行动间似乎右肩很不方便。

想起皇帝说的“不打紧”,叶星泽笑了笑。

皇帝留叶星泽下棋,让周公公领了人去打扫了一处离后宫较远的居所,等叶星泽到来后,下午未完的棋局仍摆在那里。

听雨堂。

“你说庞太后想给那位世子说亲?”符祈靠在床边,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九连环,深邃的眼窝里却闪过一丝凌厉,“叶世子怎么回的?”

“说是刚出孝期,不谈婚事,”符十一奉命去调查叶星泽,刚汇报到一半就被符祈打断,回答完问题后,符十一才来得及把剩下的说完,“叶世子今晚被皇帝留宿竹玉楼。”

跟皇帝商讨了一些政事,才被放回来休息的叶星泽只想宽衣睡觉,挥退宫人走进卧房后,却忽然顿住了脚,引得刚要退出去的宫人问道,“世子爷,怎么了?”

“没什么,”叶星泽看着坐在桌子旁笑着的病弱少年,顿了顿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宫人们缓缓退出,“吱呀”一声带上了门,叶星泽才轻声问道,“符祈公子怎么在这里?”

“昨晚我醒来后,不见你,就想迟早要答谢你一番,”符祈似乎是因为有些吹了风,脸色苍白,咳了两声,“今天听说你要留宿,便偷偷过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