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昼呆了一瞬, 或许那个冒牌货找上他是有原因的,此刻发现自己被蒙骗,第一反应便是想用令牌报信。
大概是觉得既然坏事已经做了, 不如做到底, 毕竟他当初天资不高未拜入早沧府,此刻却能主宰一个王朝兴亡的滋味太过美妙。
叶星泽走上前,在时昼怀里摸出令牌,收好后便直起身来, 看也没看时昼一眼,对一旁的纪凤笙说道,“走吧, 回去让唐尧来处理。”
“长老!”时昼却忍着头痛, 不知出何契机, 挣扎着问道, “您当真不认识我吗?”
此刻真假两个叶星泽搞得时昼已经意识混乱了,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 他却不愿相信, 还在希冀可以在叶星泽的眼里拥有一席之地。
“你当初入早沧府时, 我们并未相见,这件事我们已经聊过了, ”叶星泽淡道,“此后, 从你见到我的第一眼起, 那个人便不是我。”
“……”时昼艰难的翻了身, 仰面看着天上的繁星, 嘴里喃喃道, “那你才是假的, 你才是……”
竟是到现在都不愿承认自己确是一个没有天分,注定草草一生的人。
“你……”纪凤笙刚要反驳什么,却被叶星泽拉了一把,“走吧,多说无益。”
后面时昼的事情叶星泽便没关注过了,只听说唐尧领人把他带走的时候,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
“为什么会疯呢?”纪凤笙问道。
“不重要了。”叶星泽说道。
平凡并不是一种坏事,某种意义上来说,一生无病无灾,算得上是一种福报;不甘平凡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没有人不想往上走;但在追求不平凡的路上,执念太过,最后只能是作茧自缚。
在离皇宫郊外不远处的一座山洞里,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正在盘膝坐着,似是在等什么消息,山洞里太暗了,只有一盏小灯,看不清那人的面庞。
他静坐了整整七天,才终于动身。
面前浮现出一行字迹:皇帝将于今晚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