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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夫妇对但愿搬出许家的缘由一无所知,对于女儿已经单方面和许家断了关系和联系的事也无从知晓。

许母去做客的时候, 但愿不在家, 她便问起。

“小愿出门了, 说是去同学家玩,要到晚上才回来呢!”提到女儿,但母笑起来, 眼尾部深的皱纹里都刻着阖家欢乐的幸福。

摆脱了庄稼人的身份和命运,她已经不用再干繁重的农活,曾经黢黑粗糙的手如今也变得精细起来,她还长了些肉, 整个人看上去丰盈不少,也年轻了许多,容光焕发。

许母闻言, 嗓子里的话全然噎住,像是卡在喉咙里的一根鱼刺,吐不出咽不下,艰涩生疼。

她知道, 许愿根本不是去同学家玩儿, 她调查过的。

许愿每个周末都需要去做兼职,有时是去公园给一些学生们补课,有时则是出入在某个中低档小区,为另外一个孩子做家教。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野,成天不知道着家,”但母抱怨,“也不知道跟同学玩什么, 每天都是天黑了才回来,唉,孩子大了,做父母的也不敢多问,要给孩子留些隐私。”

她言语间有些烦恼。

许母觉得羡慕的同时又是一噎,心里的震惊完全写在眼里,无法掩盖。

小愿这孩子……居然没跟但家说吗?!

许母垂着眼睛,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时候有些微微发抖,她知道许愿每天干什么去了,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回来。

但她说不出口。

难道要告诉覃丽,孩子是因为在自己家过得不好,受到了苛待和不公待遇才离家出走,单方面和他们家断绝了关系,这半学期以来一分钱都没跟他们家要过?正是因为手里没有钱,才需要去做兼职当生活费?

她说不出口!也拉不下那块老脸!

同时,她涌上一阵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