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不知方才白灼华跟楚钰之间的冲突,不慌不忙,慢慢解释道:“庄主性子孤僻,不爱与人交际,且常年待在剑冢,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世子爷见多识广相信能多体谅,自当不会生气才是。”
态度看似更加诚恳了。
白灼华这回算是看明白了,这少年话里话外看似维护楚钰,可总有一种莫名地敌意,一口一个不近人情,一口一个性子孤僻,倒是伶牙俐齿,指桑骂槐,白灼华嗤笑,心里腹诽,一个下人当着人面背后这样说自己的主子,看来这落霞山庄庄主也非外人传的那样风光。
这里头的水似乎比他想象的深,他深深地看了那少年一眼,玩味地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是算了,也不计较了,可他脸上的伤却算不了,很快,楚钰对他动手的事两边人都知道了。
楚钰没说什么,为了不给他人留下话柄,什么话也没说扛着长剑去了楚氏祠堂领罚。
白玉华看着楚钰的背影,当下就知道肯定是白灼华惹的事,免不得又训斥了他几句,白灼华没说什么扛着长枪跟在了楚钰的背后,他说,“错不在他一个,左右要罚,两个一起。”
白玉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可想着这里是落霞山庄,白灼华再混应该也不至于做的过分,再说了,他这样也算是给两方一个交代,毕竟世子爷都领罚了,这罪他们镇北军领一半,白灼华可能不知道,可他是知道楚钰在落霞山庄境遇的,就没说什么。
白灼华到的时候,楚钰扛着长剑站在祠堂外,白灼华走了过来,举着长枪扎着马步就蹲在他旁边。
在幽州,白灼华就不是个省事的,老侯爷一看到他就头疼,领罚扎马步是家常,他吹着小曲,时不时去看旁边的楚钰。
跟他相比,楚钰显得吃力多了,他抿着唇,目视前方,好似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明明日头也不大,他却一脸冷汗,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下颚流了下来,阳光照射在他脸上显得那张俊脸近乎透明。
不是吧,这么娇气?才多大一会儿。
“这就受不了了?”白灼华同他搭话,笑道:“打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么?这才多久,就受不住了?”
他挑了挑眉:“以后还敢不敢了?”
楚钰一动不动,好像真听不到,扛着剑,目视前方。
他不理他,白灼华也不生气,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他,青年眉眼凌厉,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生的漂亮又勾人,却偏偏寡淡薄凉,右边眼角有颗浅淡的泪痣,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很是诱人。这不是长得挺好的么,做什么老是这副模样很容易的醉人的!白灼华忍不住评价。
也不知是那长剑过于粗糙,还是重量过重,楚钰肩膀处的衣衫隐隐泛着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