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走的那一天，秋高气爽。

他特意换上一身西装，穿的很是正式，拉着白灼华的手让他陪自己出去走走。

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活不了多久，可能在今天，也可能在明天，说不定过不了多长自己就走了，所以他想跟白灼华跟往常一样牵着手去看看世间的繁华，享受临走之前最后的放肆。

白灼华清楚，所以即便现在的楚钰身子不能出去吹风也纵容着他的要求，还为他整理好衣衫，给他戴上了红色的围巾。

楚钰笑着看白灼华给他整理，没有半点嫌弃：“怎么好选择这么个颜色，瑾之喜欢么？”

白灼华：“喜欢。”

楚钰笑咪咪咪的，没有半点伤感：“好看么？”

“好看。”白灼华不厌其烦。

楚钰想自己走，白灼华说什么都不愿意，他背着楚钰走在热闹的街头。

秋风凉爽，微风习习，冷风吹在脸上，别有一番温柔，楚钰笑着伸长腿，孩子似的心情愉悦，对于即将面对的死亡没有半点慌张，整个人活泼得不行，大有回光返照的模样，他看着白灼华已经银白的长发，小心揪了一撮在自己的指尖缠绕，至今仍不可置信问道：“瑾之，你可是无妄海君主，怎么这么些年也跟着我一起老了？”

“与君守，共白头。”白灼华理所当然：“我要跟我的小朋友一起白头偕老，自然一起白头。”

楚钰有点儿遗憾：“虽然你这样别人比较不会说我老牛吃嫩草啦，就是可惜了我们瑾之这样风华绝代的美男子，都有皱纹了。”

“嫌弃了么？”白灼华笑。

楚钰摇头：“我们这是遵守自然规律，生老病死，我也一样终老。”

他想到什么似的，急急忙忙问道：“瑾之，我死后灵魂还在么？”

“自然是在的。”

楚钰这才收回一口气，“那会变回年轻跟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样么？那会儿可是我最嫩的时候，要是我死了也一样这副老态，头发发白，脸上皱纹密布，皮肤松松垮垮的，老成这样，那真是上天对我惩罚，我可会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