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华揉了揉他的头：“人这样的生物向来善变，因而要变心除了主观真的变心，他人干预无非三种：下蛊、被鬼迷和换命格。”

“下蛊？”楚钰挑眉：“他应该不是被鬼迷惑，我阿姐死的后面几天其实秦树也不是这样薄情寡义的，好几次他差点自杀，我们两家人生怕他做傻事都派人盯紧他。后面头七未过他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我也曾因我阿姐原因对他抱有期待，以为他中邪了，就找人去看他。”

白灼华：“如果是被鬼迷，仅是一般人看不出破绽。”

“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所以我找的不是一般人。还记得上次同你说过的贺家么？”

“你那好朋友？”

“对，贺敏家在崂山是很有名的阴阳世家，而且他父亲道行也不错，所以我就拜托了他父亲过来看，可遗憾的是没有任何异常，后面秦树公开追求楚颜，又对他呵护备至……”

他突然想到什么紧紧地搂着白灼华，趴在他的肩上，闷闷不乐道：“我大体知道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好几次楚颜来挤兑我的时候，秦树总是想说什么，又想护着我，可那样的情绪太过短暂，我总是觉得是不是我多想了，当初像大哥那样呵护我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所谓的情绪不过是我期待幻想出来的。现在想想，也不尽然，也许他是真的无时无刻想要脱离困境，想保护我阿姐留下来的唯一至亲，对于我阿姐母子的死也真的是痛苦至极，我想知道我阿姐横死命格是不是楚颜夺走的？”

白灼华：“这个简单，你只需告诉我你阿姐和颜家母子的生辰八字，我自当能断一二。”

这个还真难不倒楚钰，他五岁丧母，父亲不管不顾，因而每一年楚离的生日他格外用心，连着生辰八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颜家母子则是因为楚励勤要再娶，婚礼的事情有些还是楚钰帮忙打理的，因而也记得。

白灼华看了一眼三个人的生辰八字，道：“你阿姐跟你一样出生在豪门世家，而且她心善乐施，所以她的命格应该是富贵绵延，夫妻和睦，命中有一双儿女，算不上长命百岁，可百年之后也是寿终正寝，可她的死亡时间跟生辰八字完全对不上，倒是颜如玉，她之前的命格却是你阿姐的，而且才换不久。”

楚钰震惊：“不是给了楚颜吗？”

自从白灼华跟他说命理学的事，他多少是知道他阿姐一尸两命，横死在人前多少跟这个有关，可因为秦树的关系，他一直是以为是楚颜的，怎么会是颜如玉呢？

楚钰：“如果不是楚颜，那为什么秦树会变成这样？他不是应该去追颜如玉的吗？怎么反倒是去追楚颜，难道所谓的命格转移说是不成立的。”

“钰儿，冷静下来。”白灼华在他耳边柔声道，“忘记我方才跟你说了么？人要变心因素众多，也并非只有换命格一说，更何况我当初也同你说过，所谓换命格转移他人情感也并非是都有十全的把握，有人意志坚定并不容易被蛊惑，这种时候若还要成事，倒是还有他法。”

楚钰这才冷静：“你的意思是他被下蛊了？你能确定吗？”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也许是我想多了，他其实什么不公平的对待都没有，不过只是变心罢了。”

白灼华：“并非想多，他确实被下蛊了，只不过现在下蛊之人已死所以他清醒了。从之前你同我说，加上我近期所见所闻的可知一二，楚颜这性子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那会儿你阿姐的命格刚换给颜如玉，可秦树不为所动，颜如玉生怕秦树感情会慢慢转移到她身上，她早已经跟你父亲欢好，也在人前露了脸，很容易成为别人话柄，就将计就计哄了自己的孩子，给秦树下了迷心蛊。种迷心蛊者，慢慢丧失心智，混乱无常，要支配他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