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白灼华给他准备的是豆花粉丝,闽南很有名的一道早点,还做成了南北两种味道。
楚钰叼着油条,慢吞吞地嚼。这要是搁平日,楚钰肯定得夸瑾之怎么那么厉害,油条是怎么做的为什么那么松软?豆浆又是怎么熬的为什么那么细腻还那么甜?嘴巴甜的不行。今天赞美的话不仅没有,还挤兑他:“颜如玉已经被你烧得骨头都不剩了,这世界上想害我还会邪术的除了她应该也没有了。”
“所以呢?”
“所以你以后不用时时刻刻都跟着我,还偷偷摸摸地来,我那死劫肯定是过了。”
白灼华说:“钰儿是嫌弃为夫?还是想过河拆桥?”
“嫌弃的话你现在还能在这?”楚钰将咸豆花推开,要了碗甜的,随后往里加白糖,边搅和边淡淡道:“至于过河拆桥,我倒是挺想的,那也要我有那个本事。”
不是他自夸,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刚认识白灼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很明白,他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毕竟连钟家都对他没有办法,那一般人家在他眼里武力值绝对会被秒杀。那会儿他对白灼华的能力的认知只有一个模煳的概念,只觉得厉害,可具体有多厉害其实他也不懂,所谓的厉害还是以钟家的听话程度来做标准的。
不过那些模煳的概念在这么些天遇到的一桩桩事上让他有了具象化的认知。在人前恐怖的厉鬼,在白灼华面前不过是一瞬间就能被秒杀的存在。以前还以为他是恶鬼的时候,想着如果一天要摆脱他可以让他跟他小舅见面,军人正气绝对让他马上逃离,可现在一看,自己想多了,在他们这段关系上,只有白灼华可以摆脱他,他是没有这个办法,所以白灼华这座大桥,就是他想拆,也没有这个实力。
只能靠,只能抱。
靠关系,抱大腿。
越想越来气,他不想怨妇似的咆哮,可也做不到没有任何感觉,又说:“这么些天你不断地让我深陷地狱,又见阳光,可不是明里暗里……不对,是明晃晃的告知我,你到底有多厉害,你那样强大,我别说想过河拆桥了,就是想摆脱你都没办法。”
不能想,只要一想到白灼华竟然眼睁睁看他被鬼追不及时伸出援手只为了让他依靠他,想想就来气,楚钰给了个中肯的评价:“果真是处心积虑,事无巨细,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中,半点差厘都不落下。”
因为跟白灼华置气,往日吃饭一口一个瑾之好,瑾之棒,瑾之做菜香又好看,今天全程不看他,就损他。
可他说了一大堆,没换来白灼华一句话,忍不住抬头一看,却见白灼华背对着自己,耷拉着肩,原本玉竹一般的颀长背影,像是被什么压垮了一样,瞬间佝偻了好几个度,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楚钰心里一咯噔,瞬间觉得心酸。不至于吧,娇气成这样??说几句也不行,我被那么恐怖的厉鬼追都没有要死要活的,瞬间气都消了,要不我哄哄他吧。
“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