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今天。
蒋老蔫脑袋瓜开了瓢,躺在沟渠边,头枕着覃桂花的大腿。伤口处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而他身后的沟渠,土坝被粗暴的扒开,微弱的细流潺潺,沿着渠道一路向下,看的上蒋村父老乡亲心如刀割。
这流掉的不是水,是今年的收成啊。
乡亲们高举手里的家伙什,大家以沟渠为界,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大战一触即发。
蒋福全急得跳脚,争水事小,斗殴事大。真闹大,闹到公安局,闹到公社,谁都不得好。
他刚想抓住蒋樱桃,让她安抚村民的情绪。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还特能说。
可一个不留心,就看到樱桃已经冲到渠道边。完了完了完了,蒋福全两眼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今天这事,肯定不能善了了。
蒋樱桃分开人墙,扑倒蒋老蔫身边。老爸面如金纸,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她心里大恸,抹着眼眶说:”爸~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为了这点水,大家至于吗?”
下蒋村的村民脸色都不好看,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打人……确实是不对。可这水,他们必须争。
“今年的水比油还金贵。”
“有了这点水,地里的麦子就有收成。”
“打人……只是意外。”
下蒋村里,有人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