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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只能看着他的女孩他的孩子受苦,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诉说者语气平稳,说出的话语却沉痛中让人绝望。

那是怎样的绝境地步,艰难求生。

心然听到这儿猛然一震,心中一颤,惊骇得看向季子初。

阿初说过他的母亲总是劳累神情惨淡,他记忆中只看过父亲两次,初见时嫌恶,最后一次是母亲去世时的松了口气。

她那时以为他的父亲是厌恶他们母子两人的,可现在听到阿大说的,这个幼子就是南陵!

他不是嫌弃厌恶他们母子!

相反他爱的深沉,爱的隐忍。

背负着至亲之人的血仇,身处危险之中,被人监视随时性命不保,他唯一能为他们母子做的就是不认他们。

虽然苦,但好歹性命无忧。

和活着相比,剩下的都不重要了。

那时的南陵,在失去母亲长兄的情况下,唯一的愿望也只是希望他爱着的人和他的孩子能活着吧?

卑微到可怜的愿望,却比什么都难实现。

后来阿初的母亲去世,南陵之所以松了口气,是不是觉得未来毫无希望,而他的女孩解脱了,他为她感到轻松。

心然转而看向轮椅上那个性命垂危的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本该是意气风发风华正茂的成功人士。

可他却暮气沉沉死气沉沉一如将死之人,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丁点求生的渴望,仿佛能死去对他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