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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和姐姐睡一起了——一个房间的床上和打地铺,但他无比满意。

夜晚睡不着的时候他能静静的看着姐姐柔柔的小脸。

半夜惊醒的时候只要看着姐姐安宁温和的睡颜,急促的心跳能快速回复平静。

血腥、杀戮伴随着自我嫌弃的厌恶感全部消失的了无踪迹。

姐姐原来是他最好的药。

心然有些哭笑不得,“也没有说要离开我吧?”

“说了包吃住,每天教导。”

低垂眼睑,微闭唇角的少年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无助又可怜。

心然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内心涌起深深的自责!

她怎么能以她自己的经历来替阿初考虑呢。

她是父母给予全身心的陪伴和宠爱长大的,分开也是父母科研工作太忙而她已经长大,没办法下做出的抉择,可以说分开生活爸爸妈妈比她难受痛苦。

桐城生活也是有爷爷奶奶三叔三婶无微不至的照顾,给予自由给予关照给予生活帮助,可以说她过的蛮随心所欲的。

这样宠爱关注状态下成长的她当然是充满安全感的,不管做什么首先考虑的是值不值得,需要不需要,而不是害怕分别,害怕独自一人。

可是阿初呢?

他背上深可见骨的陈旧伤疤,遍布手掌的细密伤痕,阴沉诡谲的性子,都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他遇到季贵王萍之前又经历过什么?

辗转来到桐城,遇见的又是季贵王萍那样的泼皮无赖,非打即骂,温饱不定,小小的阿初怎么可能会有安全感。

所以当他听到林教授话中可能会分开的意思,毫不犹豫的拒绝也太正常了。

颠肺流离过的人,首先考虑的是稳定性吧。

阿初还是以前过的太苦了,造成现在一点点的分开都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