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眯着眼睛,望向秋日晴空,心里忽然有一点空落落的。
练歌房里许久未传出声音,云暖侧过头往里看了一眼,刚刚还在的时忱不见了,凳子上只有那把暗红色的吉他。
这个时候,她身侧的防盗门突然被拉开,她吓了一跳,立马站直了身体,只看见时忱一只脚踏出门外,黑眸静静地看着她。
被正主抓了个现行,云暖无比尴尬,脸涨得通红,盯着脚尖,呐呐解释道:“我就是路过……”
时忱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语气平静:“要进来听吗?”
云暖的瞳孔微微放大:“可以吗?”
“嗯。”时忱站在门后,侧身为她让开道路,“进来吧。”
读到大二,这还是云暖第一次进艺术学院的练歌房。
这个练歌房并不专业,看起来还有些简陋,中间很空,角落里堆满了音响设备和桌椅,只能说是一个可以练习唱歌的场所。
时忱坐的凳子和吉他就放在正中间,云暖走过去,盯着那把吉他看了看。
时忱拖了把椅子放在她身后:“坐吧。”
云暖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时忱却是泰然自若,重新坐到凳子上,抱起了吉他。
云暖咬了咬嘴唇,坐在了椅子上。
他们两人是相对而坐,距离很近,近到云暖能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随着他轻眨,如同翩跹的蝶翼,马上就要展翅而飞。
和绝大多数人不同,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黑,很干净,没有任何杂色,眼尾有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很好看,是云暖见过长得最漂亮的眼睛。
云暖目光下移,又看见他锁骨下方的红色小痣,这粒痣的位置很巧妙,就在凸起的骨头下方,隐藏在领口下,若隐若现。
再往下,云暖看见他抱着吉他的手臂,以及搭在弦上的修长手指。
他的手上有薄茧,指甲修整得平整干净,半弧形的白色月牙泛着淡淡的光泽。
怎么会有人的手指生得怎么好看……
云暖百思不得其解,盯着他的手出神。
“有想听的吗?”
时忱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
云暖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眼睛睁大:“我可以点歌?”
“说不上。”时忱轻轻拨弄了一下吉他,“我也不是所有歌都会唱。”
云暖用手掌托住脸颊,抬起眼望着他:“可以继续唱你正在练习的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