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是图什么呢?图,将来把儿子越推越远,然后孤独终老?到最后连个儿子给他摔盆都没有吗?你肯定会说,咱哥肯定也会帮他们摔盆,他们肯定不会担心养老的问题,但是你仔细想想,咱哥确实现在是挺挣钱的,但是他干的是什么活,他干的都是苦力活,苦力活大多数都是牺牲身体健康为代价的。”
“你别看他现在当司机,天天拉货,看起来挺风光的,有的时候路上捎带点儿买的什么东西,回来也能赚个差价什么的,但是咱哥之前就和我说,他腰已经很难受了,因为一直要开长途,脖子也特别疼,你们知道吗?”
“咱爸咱妈天天就想着他赶紧回来拿钱,但是他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将来。要么他就不干这一行,要干这一行,他就以后要用很大的价钱,来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健康,先不说他能不能赚下钱来,他总会娶妻生子,人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凭什么要接济你们?”
“那你觉得小弟如果曾经没出那些事情,小弟会甘心留在这里吗?他不会的,他只会向大城市里,他是金凤凰,根本就藏不在咱们这里,咱爸咱妈觉得,他如果离开了,就脱离了两个老人的掌控,所以才会走这一步。你站在小弟的立场上,肯定觉得咱爸咱妈不对,但是站在一个老人的立场上,担心孩子们长大了之后,不管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对,你说的都对,但是你有没有觉得,如果我们亲人都不互相信任的话,这个世界上,你还能相信谁呢?他们不相信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弟会懂得孝义,觉得如果他离开了咱们家乡,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在我看来,有这种想法的,纯属都是愚不可及!”
“他们竟然不相信小弟的人品,他们为什么会相信咱哥的人品呢?你不要跟我说两个人不一样,如何不一样呢?不都是他们的儿子吗?性格不一样就是标准答案吗?并不是的。要我说他们两个人就是自私,他们牺牲了一个儿子的前途,已经看到了短暂的好处,他们根本就没有愿意想投资一点。期待之后更大的回报。”
“他们从大哥身上榨取了利益,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切切实实的拿到钱了,而且村子里面人们的羡慕和追捧已经让他们迷失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这些钱都是他赚的吗?并不是,都是大哥辛辛苦苦赚来的,他们没有受苦,坐在家里面就拿到钱,所以他们想要更多。所以他们不愿意供小弟,他们想让小鸡赶紧出去帮他们赚钱,至于小弟的人生,关他们屁事?”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要随意的揣摩咱爸咱妈的心思,老一辈的人,他们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教育,有一些比较幼稚的想法或者是目光短浅,都是很正常的。”
“行了,我跟你说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根本就不用跟他多说些什么。”谢丛修拉住要和谢茹继续理论的谢琴。
“小弟,你这句话里面,我只听到你对我赤裸裸的歧视,之前养猪的时候,咱们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呢?你也觉得那几个人说的话是正确的吗?你在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谢丛修沉吟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姐,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咱们一家都是一本烂账,每个人过的都糊糊涂涂的,咱们就维持着表面的这些和谐,糊糊涂涂的把这一辈子过完就可以了,咱爸咱妈怎么样,我这么多年我自己心里是有答案的,可能和你心里的答案不一样,但是我要相信我自己。”
“至于我如何去看待你,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这件事情其实本质上对于你来说也根本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自己是如何看待你自己的,你要走的是哪一条路,你根本没有必要去关注父母亲人对你的看法。”
“你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你问我,我是怎么看你的,我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想你?我说是又怎么样,我说不是,又能怎么样呢?咱们之间的关系会被改变吗?不会的。至少在血缘亲情上来说,咱们两个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我买东西的时候,其实已经考虑到了各方面,我之所以没有跟你们合作,没有回家。之前卖猪的事情你也知道,所以有了前车之鉴,我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呢。”
“上次是咱妈太过心急了,再加上家里面不是你不在吗?如果你阻挠她的话,她一定不会不顾你的意愿的。”
“那合着你这个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没有在现场阻止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你这种话真的是太让人生气了。不管我在不在现场,这些东西都是我个人的所有物,如果按照法律途径来说的话,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个人财产。而且我跟你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哪怕是我死了,有时候你们可能都分不到我的遗产,所以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呢?”